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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4/6 17:39:00

选自《儿童文学》故事版

年9月刊

播音:小石

刺猬先生开船了

文/王禹微

南塘那一带,半是行廊,半是水路,一条从西面武林门直通东面四眼井的夜航线把南塘的水和岸上的人连接了起来。船长是一位驼背的刺猬先生,天一黑就开船,天一亮就歇停。一个日暮,因为下雨,天黑得早,行廊的店铺收了摊。我正巧在武林门附近,好不容易等来休假,便想乘坐刺猬先生的船观观光。说来难得,忙忙碌碌多年,这居然是我第一次乘船。环顾码头,四处没找着售票亭,于是,我就径直上了船。船长座椅是一个大大的字母“C”,只见刺猬先生弓着腰,半眯双眼打着盹儿。我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嗨,刺猬先生,冒昧打扰,我想买张船票。”“哦,天黑得真够早。”刺猬先生睁开眼,“你带了些什么?”我摸摸衣兜,有一枚锦囊,里头装了一把南瓜子。“数数看,拢共几颗?”“一、二、三……十三颗南瓜子。”“这就是船票,你等终点站再下船吧。”刺猬先生说,“找个座位,我要开船了。”循着刺猬先生示意,我把南瓜子锦囊在他的后背扎好,挑了位子坐下。刺猬先生开船稳当,速度不快,我几乎觉察不到水上的浮沉,恍若整艘船就在原地丝毫未动,望向舱外,却见岸边行廊的店铺倏地热闹起来,灯火绚烂缤纷,街市开张,好似白昼。水上弥漫了一层烟雾,轻薄如纱,烟雾间有座戏台,一袭水袖,一声歌吟,如梦似幻,好不曼妙。我暗暗赞叹,用干冰制造舞台烟雾,效果真不赖。“咕咚——”待我正想看清舞者面容,刺猬先生的船像是打了个趔趄,我赶忙抓紧扶手坐牢身子。“哎哟,抱歉抱歉,刹得急了。”刺猬先生解释道,“前头浣纱桥有位朋友在招手。”第二位乘客上船了。她裹着头巾,拎着竹篮,掏出两块奇形怪状的果子扎在刺猬先生的脑袋上方:“刚下树的佛手柑,新鲜极了!”看来是位轻车熟路的老乘客,她在靠近船长座椅的位子坐下,和刺猬先生唠起了嗑。“我们女儿啦……”佛手柑阿姨无比畅快地酣聊起来。我估摸她在用地方话说着自家女儿的事,其他的一概听不明白。于是,我又转头看看舱外的光景。街市灯火渐渐熄灭,戏台离得远了,烟雾也在慢慢消退,前方显得暗淡多了,好在远处有一点亮光。由远及近我才发现,那是一座矗立水中央的高塔,塔尖的灯火耀眼得如同一轮十五的月亮,怕是任何一盏镁光灯都没法替代啊!越往高塔航行,水面越加明亮。“咕咚——”又是个急刹船,真叫人猝不及防。这回,没等刺猬先生再次道歉,新上船的乘客早已扬起嗓门吆喝:“老朋友,好久不见!”船停住了,刺猬船长和佛手柑阿姨都有些激动地和乘客打招呼,听得出他们很高兴。原来,这位乘客是位守塔人,从*昏到黎明,日复一日地守着高塔,照亮刺猬先生每晚的夜航线。“这一年还是要谢谢你啊!今晚怎么说也得上船一趟,见见我的老朋友。”守塔人递给刺猬先生一枚大果子,“把春见橘带回家,大吉大利,明年春天见啊!”春见橘的清香还没蔓延开,守塔人便急急下了船,和我们挥手告别。直到高塔的光亮慢慢暗淡下去,我才缓过神。守塔人半辈子生活在高塔之上,每晚刺猬先生的行船经过,他们总是远远招呼,匆匆告别。刺猬先生告诉我们:“这趟船是入冬前的最后一班次。我家洞穴早已储存好充足的食物,从明天起,我就要进入冬眠了。”“一年又一年,时间过得飞快。”我感慨。刺猬先生表示认同:“是呀,这日子溜得,比我开船速度还要快,哈哈!”不知不觉,船到水八仙,佛手柑阿姨下了船,上来一家人,大方地给刺猬先生扎了一整圈紫浆果;后来一位拄杖奶奶又扎上几枚无花果;再后来,乘客先慢慢变多再慢慢减少,究竟上来哪些人,付了哪些果子当船票,我也记不清了。天边透出一丝曙光时,船靠岸了。“终点站——四眼井,终于到家了!”刺猬先生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他就住在四眼井底下,请我一同吃早茶。“真是一趟愉快的旅程,谢谢刺猬先生!”我摆摆手,非常感激这位船长带来的美妙夜航,并谢绝了他的盛情邀约。我想,开春以后一定要找找空闲,带上鲜果再次搭乘刺猬先生的船,或许还能拜访四眼井终点站的刺猬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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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故事)

年9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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